迫降1-2
1.
郑号锡不喜欢那个女生。
书包背得吊儿郎当，裙子短得快到大腿根，见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，就在今天早上还因为抽烟打架被学校批评了。
“哎，我说……”
背后传来一阵刺痛，郑号锡知道，那小混蛋又用中性笔戳他的背了。 “干嘛？”没好气地转过去，郑号锡皱着眉头问。
“没事我就问问，你姐，是叫郑号淑？今天晨会上台领奖那个。”
“对，怎么了？”提起姐姐，郑号锡骄傲地直起了背，每次校会，郑号淑领奖，闵玧智挨批，两个人云泥之别。他眼尖瞥到闵玧智耳朵上新增的耳洞，嫌弃之色又增添几分。
“没有，”闵玧智摆摆手，“你姐挺正的。”
郑号锡冷笑一声，“你跟她没得比。”说罢便扭过去，猜想闵玧智此刻脸应该黑到了极致，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，自己姐姐可爱善良，学习优异，哪个人见了都要夸一夸，男人都爱郑号淑这款的，能跟那种霸王花相提并论？
他们姐弟俩学习都好，乖巧懂礼貌，是典型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，反正跟闵玧智不一样。在未来也不可能跟她有任何交集，郑号锡在脑子里又加了一句。
没过一会儿就上课了，虽然是最后一节，但很重要，郑号锡打起精神来翻开书本。但是没过几分钟，一个纸团便扔在了他的桌子上，还掷地有声地发出“砰”地一声。
被打断思绪的郑号锡有些恼怒，但出于好奇还是打开了纸团，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——你跟你姐一样漂亮。
郑号锡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，更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上课，还是被这种无聊的废话打扰。
这股怒气被带到放学后，他刚要扭过去发火，就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旁边的窗户外面，硬生生把他身上的光遮了个严实。那人敲了敲玻璃，闵玧智便一边撇嘴嘟囔了一句“来了来了”，一边背起了她没有一本书的书包，从教室后面走了出去。于是郑号锡还没来得及张口，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已经走远了。
那人郑号锡认识，应该说谁都认识，他们学校的校霸之一——闵玧其，闵玧智的哥哥，事迹多得能出一本书，老师都不敢惹的风云人物。
郑号锡翻了个白眼，得，不愧是一家子，一个混混一个太妹，绝了。
晚上回到家，郑号淑正在厨房里做饭，手机放在一旁震动个不停。因为她高三了，有的时候放学要补课，姐弟俩便很少一起回家，一般都是郑号锡回来好一会郑号淑才回来，但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？ 郑号锡往厨房里瞥了一眼，有些纳闷，于是走过去问道：“姐，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？”
“啊？哦，今天不用补课。”大概是被突然出现的郑号锡吓到，女孩慌忙按灭了因为来消息亮起的手机屏幕，双颊通红。看到姐姐的举动，郑号锡不禁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，八卦道：“你谈恋爱了？”
“我才没有！”郑号淑抬头瞪了他一眼，但是耳尖都红了。老实说他们姐弟都十七八岁了，一直在家庭和学校的严格监管之下，一次恋爱都没谈过，十分懵懂。身边的同学不知道偷偷谈了多少对象，个个比他们早熟。所以看到姐姐这幅害羞的模样，郑号锡还是忍不住想要打探。
他们的父母都出国去了，半年后才能回来，这段时间一直是姐弟俩互相照顾。饭上了桌，郑号淑吃得心不在焉的，总是关注着手机，有了消息立刻抓起来回复，还一边打字一边傻笑。
不是恋爱了是什么？郑号锡伸长脖子想看看姐姐的屏幕，毕竟他们这个年龄对恋爱这种词汇太过好奇了。“你就告诉我吧，我又不告诉爸妈。”
郑号淑勾唇一笑，把手机放下，“小八卦精，我真的没有在谈恋爱，我们顶多是暧昧，但是呢，想在一起只是一句话的事……”
“谁啊谁啊？”当了十几年乖乖女，姐姐头一次“犯戒”，郑号锡急切地问。
“不说，你不会喜欢他的啦。”女孩撇了撇嘴。
“那你们牵手了吗？或者说，有别的什么了吗？”
“只牵过手，他昨天送我回家想亲我我没让……”郑号淑的脸爬上红晕，洋溢着幸福。
“到底是谁啊，我真的好想知道。”郑号锡快要把桌沿扣出一道缝了。
“我给你说了，你可别跟别人讲哦。”
“绝对不会。”郑号锡信誓旦旦地点头，宛如小鸡啄米。
“是闵玧其啦，跟我同级的那个。”
“……”
郑号锡用一顿饭的时间来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，郑号淑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，传进他的耳朵里却有些刺耳。他多想告诉姐姐闵玧其是臭名昭著的小混混，只会把她推下悬崖。混混嘴里能有几句真话？今天说爱你，明天也能对另一个女孩说。可是看着郑号淑幸福的笑脸，他又觉得说出来会太过残忍，反正他完全不看好姐姐这段恋爱，将来也绝不认这个“姐夫”。
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，郑号淑高三了，来年就要高考，父母都对她给予了厚望，如果现在被闵玧其那家伙骗得影响了高考，他们一家人都不会原谅他。这么想着，郑号锡决定给他一个警告，先从离自己最近的闵玧智开始。
第二天郑号锡来到学校，闵玧智竟然破天荒地坐在教室了，以往她都是踩着上课铃入座或者直接旷课。看到郑号锡狐疑地走过去，闵玧智往他桌上撂了一包酸奶，冲他扬了扬下巴，“喏，给你的。”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郑号锡看着闵玧智那副拽拽的模样，又嫌弃地看了眼桌子上的酸奶，在心里想。“给我这个做什么？”
“你作业借我抄抄呗？”
郑号锡严肃地蹙起眉头，“你以前不都不做作业吗？反正老师也不会说你，而且抄作业是不对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就听到闵玧智咯咯地笑起来，笑得前俯后仰，好不夸张，“瞧把你认真的，从今天开始你姐就是我嫂子了，咱俩也算个亲戚，酸奶当礼品。”
这下郑号锡真的来劲了，昨天不还说只是暧昧关系吗？怎么今天就……他瞪着眼睛问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“昨晚上啊，你不会还不知道吧，”闵玧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“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在搞暧昧的，他们隐藏的太好了，看来我哥是真心喜欢你姐。”
“他们两个，绝对不行！”真不真心郑号锡才不管，如果是别人就算了，可那是闵玧其啊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家能跟那种人扯上关系。
“怎么不行了？”闵玧智敛起了笑容，见郑号锡愤恨得说不出话，道：“你是嫌我哥是混混，配不上你姐是不是？”
郑号锡抓起酸奶扔回她的桌子上，“你知道就好。”他也不管闵玧智会不会伤心了，也断定在她这警告不出一个屁来，索性直接去了楼上，闵玧其的班里。
浅发色男孩双手插兜，一脸莫名其妙地走出来，打量着这个校服衣裤穿得整整齐齐的优等生，“奥，这不是号锡吗？怎么了？”
“你跟我姐在一起了？”郑号锡没个好脸色，开门见山道。
“对，你姐给你说的？她不是不让公开吗？”闵玧其玩味地笑着，那副玩世不恭的和闵玧智如出一辙的模样让郑号锡厌恶。
“我姐将来是要考首都大学的，耽误了她，你赔得起吗？我劝你别再纠缠她了，你们没有将来的，也不是一个道上的人。”见郑号锡话里明显透露着“你不配”的信号，闵玧其也不恼，面前如小兽般张牙舞爪的男孩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。更何况，他跟郑号淑是那么相像，女性的阴柔融合在他身上甚至形成一种独特的美。
闵玧其往前走了两步，郑号锡立刻警惕地往后退，直到背抵上身后的栏杆。这时候闵玧其凑过来，还以为要挨打的郑号锡反射性闭上眼睛，却在下一秒感到耳廓一热，耳垂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包含住了。
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他，立刻睁开眼睛猛地推开闵玧其，“你干什么？！”郑号锡捂住耳朵，脸上已经嫣红一片，刚刚被闵玧其用嘴含过的地方火辣辣地发着烫。
操，真够变态的，郑号锡在心里唾弃他。
“不干什么，你怎么这么不经逗。”闵玧其痞里痞气地勾唇一笑。
“逗？”郑号锡又羞又恼，这下耳脖子都红了个透。
“有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真好，我跟你姐是不会分开的，就是为了你，也不会分开。”郑号锡没听懂什么意思，懵在原地，但还没来得及问闵玧其就已经回去了，只留下他耳朵上灼烧般的热度。
郑号锡真的搞不懂姐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，虽有古话男人不坏，女人不爱，但将青春浪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值得吗？她真的不顾自己的前程了吗？
2.
周末的时候郑号淑起了个大早，难得打扮了一回，又是吹风机声又是脚步声，弄得郑号锡睡不着，带着朦胧困意出来一看，姐姐已经整装待发了。
“你去哪啊？”
“去玧其家，今天给他补功课。”
“闵玧其家？”这一听给郑号锡整精神了，“补课为什么要去他家？约在自习室咖啡店不是都可以吗？”
“哎呀，他说他在自己家能学得进去嘛。”女孩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，一脸单纯，恐怕被大猪蹄子骗了都会痴痴地说人家帅。哪有让女孩子去自己家里补课的，八成没安好心，郑号锡有些担心姐姐的安全，咬着牙捏了捏拳头，“你等下，我也去。”
“你去干嘛？”
“给闵玧智补课。”
两人坐了二十多分钟地铁才到，如果不是路上郑号淑一直念叨自己忘带了口红，郑号锡或许还能补个觉。闵玧其给他们开的门，看到跟在后面的郑号锡愣了一下，那眼神里不知道是欢迎光顾还是你少管闲事。
闵玧其体贴地接过郑号淑的包，那金牌男友的架势让郑号锡产生了此闵玧其非彼闵玧其的错觉。一进门，闵玧其就朝楼上大喊，“玧智，你同学来找你了。”弄得郑号锡瞬间尴尬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。
“同学？哪来的同学。”闵玧智从楼梯上嗒嗒嗒跑下来，看到郑号锡背着书包站在客厅，卫衣和牛仔裤都穿得干净整洁，日常打扮也充分透露出他是个乖小孩的事实。闵玧智就不一样了，一件吊带背心短得露出肚脐，热裤从刚好掐在大腿根，恐怕再做个大幅度动作能暴露半个屁股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只看了一眼郑号锡就刷得脸红了，这下不但手没地方放，目光都没地方放。
“号锡是来给你补功课的，你们年级不是快期中考试了吗？”郑号淑笑盈盈地说，闵玧智对这位“嫂子”颇有好感，立马答应道：“那真是太好了，我还愁没人给我补课呢。”
“把你同学领到你房间去，客厅我占了。”闵玧其扬扬下巴，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倒给郑号淑，一点也没有分给其他两人的意思，闵玧其态度的不耐让郑号锡更加坐实了他没安好心的想法。
上楼也不是，阻止姐姐补课也不是，郑号锡愣在客厅当雕塑，这时候闵玧智跑过来牵住他的手，把他往楼上拽。“知道啦，不会打扰你们两个的。”闵玧智朝着哥哥做了个鬼脸，把一脸不情愿的郑号锡生拉硬扯进自己房间。原来女孩子的手是这种感觉，绵绵的，小小的……郑号锡在害羞和生气的空当里想。
门关上，郑号锡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手，突然感觉这里好像比客厅更让人不自在。闵玧智了然一笑，搬了矮桌过来，两人并肩盘腿坐在地毯上学习。
除了姐姐的，郑号锡是第一次进到女孩的房间里，整整齐齐的床，一尘不染的窗台，还有随意摆放着的卡通玩偶。有点说不出味道的香气，好像是香薰又好像是闵玧智身上传来的，毕竟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，郑号锡要夹着肩膀才不至于触碰到女孩裸露的手臂。
“从哪开始讲，郑老师？”闵玧智尾音上翘，带着点挑逗意味，不着痕迹地朝他身上靠了靠。郑号锡突然绷直了身子，僵硬地掏出课本，“先，先讲数学吧，你哪里不会？”
九月的天，还残存着盛夏的余热，郑号锡不禁有些头昏脑涨。
“我看看。”女孩拿过课本，白葱似的手指在书皮上按下几个浅浅的指印，很白，皮肤宛如羊脂凝玉，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。郑号锡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，他只是没这么近看过女孩子，绝对不是对闵玧智有意思。 这么自我安慰着，闵玧智已经翻了几页书，扭过头对他说：“这里。”
他们挨得确实有些近，近到郑号锡觉得闵玧智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，痒痒的，热热的。 这个房间没开空调，郑号锡绝望地想。他的手心已全部是汗，被刘海遮盖住的额头也泛着汗水划过的刺痒。
“我，我先去个洗手间。”这个房间真的一刻都不能待下去了，郑号锡麻溜地站起身，找了个借口开脱，想出去透透气。 “洗手间就在房间左边。”闵玧智好意提醒道。
出了房门，郑号锡先做了一次深呼吸，然后靠在楼梯栏杆上试图给脑袋散散热。就在这时，一阵嬉笑声从客厅传来，他好奇地探头朝客厅看去，只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打闹，根本没有在学习。这让郑号锡瞬间有些恼怒，闵玧其那家伙叫姐姐来根本就不为补课吧，正想着，客厅里的男孩抓住郑号淑的肩膀，轻轻吻了下去。
郑号锡只觉得本来就热的脑袋热开锅了，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。闵玧其面对着他，不断变换着角度亲吻郑号淑，而郑号淑也不拒绝，十分配合他的动作。从郑号锡的角度可以看到闵玧其游走在姐姐腰身上的大手，和微眯着的享受的双眼。就在这时，那双眼睛忽然睁开朝楼上看去，与愣在原地的郑号锡对视，眼神里带着些郑号锡看不懂的笑意。
这让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，意识到自己在偷看别人接吻，不由得惭愧，于是逃也似的逃回闵玧智房间里。偏偏这时女孩正趴跪着不知道在够什么东西，这下短裤也不能全部将她包住了，半个蜜臀暴露在外面，甚至黑色的蕾丝边内裤也露出了一些。郑号锡猛地闭上眼睛，后退一步抵在门板上。
“喂，你不是吧。”闵玧智好笑地说，“我只是拿个空调遥控器而已。”郑号锡睁开眼睛，看到她已经恢复了坐姿，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可笑，还被人看了去，不觉羞耻。于是悻悻走回桌边，故意和她分开了些距离坐下，可是刚刚那一幕还在脑中回放，扰得郑号锡闷更闷，热更热。
“你的脸好红，怎么了吗？”
“有些热了。”郑号锡干笑道，眼睛在课本上胡乱瞟着。
“正好我刚刚开了空调，一会就好了，我给你倒点水吧。”说罢闵玧智站起来，少女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顿时呈现在郑号锡眼前。背心，真的太短了，也太紧了，短到细白的腰身都露出一截，紧到那两团肉蒲的形状都清晰可见。郑号锡闭上眼，在心里狂念大悲咒，直到水被端到他面前。
“你好像不太舒服。”闵玧智关切地问。 确实不太舒服，郑号锡想让她穿个外套，或者干脆一走了之，但是怕楼下两人还在做那种事情。于是一咬牙，说道：“你能不能穿个外套。”
“啊？”女孩疑惑地问，“为什么啊，我在家里想怎么穿就怎么穿，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而且天气这么热，你不是都已经热到冒汗了吗？” 郑号锡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怎么穿衣服，可是自己毕竟是个男生，一个女生在男生面前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当。他可是根正苗红的直男，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那种，于是不管不顾地说：“女孩子要检点。”
闵玧智笑了，是真的觉得好笑的那种笑，“你还是小处男啊？”
郑号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，他确实是处男，还是一接近女孩子就脸红的处男。可是这个词语放在十几岁的他身上带了些羞辱意味，郑号锡本能地不想承认，却也不能说谎。他把手里的课本捏得皱皱的，默默抿着嘴。
“你说我不检点，你觉得你姐姐检点吗？她可是跟我哥抱也抱了，亲也亲了，说不定还会发生更过分的事情。”郑号锡猛地抬起头，把闵玧智的似笑非笑收入眼底，反驳道：“他们……他们已经是情侣了。”
“我哥说他们在一起之前就牵过手了。”闵玧其撑着头，她的眼睛不算大，却很灵气，有点像慵懒的猫，眼波眉目之间透露着魅惑。鼻子和嘴巴都小巧，尤其是嘴巴，菲薄，粉嘟嘟的。其实是略显寡淡的长相，配上她整体的性格和气质，倒是有着说不出的美感。冰山佳人？不对，还有些性感。这是郑号锡第一次在意她的五官，但是也没有失态，很快便收回了目光。 “他们是他们，你是你。”
闵玧智笑了两声，小手伸过来，很快便捉住了郑号锡的，“对，我是我，我想牵你的手，不用管你同不同意。”
郑号锡触电一般把手抽开，甚至藏在了身后，他的脸烫得能煮熟鸡蛋。这确实不是一个补课该有的氛围，从来到现在，他们没有讲过一个关于功课的字。他的心跳得震天响，很害怕闵玧智听到后笑话他，“我，我先走了。”
说罢他快速站起来收拾书本，也不想那两个人有没有在客厅做些什么了，因为香气，闵玧智的声音都能催化他失态。
郑号锡低着头快速下楼梯，闵玧智并没有追出来，她会生气吗？会难过吗？还是说并不在乎，只是想逗他玩，谁管这些。路过客厅的时候那两个人意外的在好好上课，好像他刚刚在楼梯上看到的是幻觉一样。
“姐姐，我走了。” 郑号淑扭过头，“这么快？不等我一起了吗？”
“不了，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。”
“那好吧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郑号锡看到闵玧其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他们兄妹俩真是相似，尤其是那双眼睛，通常情况下郑号锡并不能读懂它们。
